預官教官的文章留傳在幼年生回憶中

充滿海草芬香的南台灣小鎮--大鵬

台灣鐵路的西線,在高雄以南變成單軌,這條西線鐵路的末段穿過屏東縣的田野,在稻田、椰子樹、檳榔樹、養鰻池之間南下,止於枋寮。線上有一個絕不起眼的小站鎮安,由此分出另一條更小的支線,一站到大鵬,兩站東港,便是終點了。高雄,枋寮間還常有蒸氣車頭拖著一串長長的車廂,冒著濃煙飛奔的景象,鎮安、東港間則只由一節柴油車負責接駁,這就是一月六日早晨,我所看到的一切。

那時,我是個肩頭剛掛上一條槓的少尉預備軍官,三個禮拜以前,才在大屯山下的分科教育基地裏知道了自己以後十六個月的去處。結訓的假日在家裡,不禁望著台灣地圖上東港的部分發呆--我要離開台北一段時間,以教官的身分去教人家了。除去有兩個大學同學也被分發到同一個單位之外,我什麼概念也沒有。

然而報到通知單上所規定的日子,卻是一個陽光亮麗,氣候溫暖的典型南台灣冬天。我和兩個伙伴在大鵬站下車,背著行李吃力地穿過沿海公路,走進空軍幼校的大門,立刻就被四周的景色迷住。在國內恐怕不會有比這裡環境更好的學校了;


結實纍纍的椰子樹下是深綠色的草地,白色的房子一幢,聳立在草地上,柏油路邊的小水溝裡,十公分左右的吳郭魚追逐游竄,空氣裡充滿海草的芬香,同時來報到的一群人,沒有不高興的。


我們的新軍服是藍色的,宿舍則是一幢古舊而結實的兩層樓房,有木頭地板,紗門紗窗,一架彩色電視機,和一個老是保險絲斷掉的總開關。窗外是長長的走廊,福利社就在對面,附近操場、網球場,飯廳一應俱全,操場外面是一片廣大的灰色舊水泥地,再過去就是一汪直徑三公里多的橢圓形鹹水--大鵬灣。這個風平浪靜的大灣對岸,以一條細長的沙洲和外海隔開,只剩一線細小的水道溝通,沙洲上椰影綽約,隱在濛濛的海嵐裡岸邊腳下淺水處的成群小魚,一感到人走路的震動,雨點一樣的跳出水面,打一個迴旋再四散游開。

傳說中的大鵬灣,日據時是海軍潛艇基地,附近還修建了一座錯綜複雜的地下機場。

然後就是那些傳說:


「大鵬灣在日據時期原是日本海軍基地,駐有潛艇和零式戰鬥機。日本人為了隱密,曾驅使附近的人民做苦力,把整個現在空軍幼校地下挖空,修建一座錯綜複雜的地下機場,又把大鵬灣的水抽乾,將跑道舖在海底,而在灣的入海口裝上閘門和強力抽水機。平時,水閘打開,海水進灣,表面上什麼也看不見,一旦有事,開動抽水機,幾小時後就可以使海底的跑道露出來,於是機庫鐵門打開,飛機出動。日本投降時,日軍把閘門、抽水機、和地下機庫全部炸毀,結果這個在太平洋戰爭期間沒有被美軍摧殘的基地,便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我們也和我們的前輩一樣,熱切地交換每個人聽來的這些大同小異的故事,並且舉出學校裡牆上的機槍子彈洞和水泥地上炸彈破片留下的凹痕作證據,但奇怪的是,誰也沒有真的去尋找傳說中地下機場的入口,或許當時我們都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上級既然沒有提,我們也不便私自行動吧。

不久,住在軍官宿舍樓下的這批人就混熟了。由於空軍幼校相當於高中教育,大部份都是普通科目,需要的預官教官不少,也很雜,所以我們先來的十四個和後到的八個人裡面,包括來自個學校,各科系,和住在各地的好漢。家距離學校最近的潮州鎮,火車只要二十幾分鐘就到,而遠的可以遠到宜蘭,恰巧和東港位於台灣島的東北,西南兩頭,坐平快回家要十五小時以上,還有一位家住澎湖的,就更不用說了。大家所學的科系,足可以在這裡辦一所完整的大學。中文系、外文系、物理系、化學系、電機系、核子工程系、政治系、航海系、體育系‧‧‧‧‧什麼都有,又因為這裡面一半都是國內各院校研究所的碩士,所以只要大家一談起來,可以聽到包括中共的教育問題,南北朝的士族政治,中國書法與金石,化妝品廣告效果分析,龜殼花毒素研究,高速公路收費電腦設計等等的專門報告,我很多雜七雜八的知識,也就是這樣來的。

我們的工作是教書,但在教書之前,我們還受過兩個星期的教官訓練,甚至包括速讀。當大家板凳坐得不耐煩時,工作終於分配下來。原則上原來主修的科系是什麼,就教什麼,所以我這學歷史的就教了歷史。學校沒有原修科目的,則依照性質相近的分發。

課程不多,一週十幾小時,晚上輪流一下學生自習。國文教官要改作文,大小楷、數學、理化則作業不斷,史地教官是舒服多了。每當快上課的時候,只見有課的教官紛紛穿戴整齊,拿著書本和不同道具走向教室,這時我肩上扛的,常是像大炮一樣的歷史掛圖捲,而有一位教英文的更妙,他常隨身攜帶電唱機一架,講完了書,就放一兩首英文歌給學生聽,他說這樣才能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附帶糾正他們的英文發音,絕的是學校當局也沒有管過他。

幼校的學生當然全體住校,和我們接觸的很多。他們是一群十四到十八歲的大孩子,花樣多得很,穿起軍服的時候,只要不說話,還真有一副威武的軍官模樣,但調皮起來,卻頗難抵擋。他們已經進步到不玩那種在講桌裡放一條小蛇的老把戲,因為這究竟是軍校,同時也未必嚇得倒我們;他們的本領是在「扯皮」中和教官鬥智,嫩一點的教官,真會被學生逗得面紅耳赤,即使是有過教書經驗的,也不容易應付。

十幾歲的大孩子都是貪玩的,但軍校的環境,卻能使某些人覺醒而變得成熟。我們的宿舍裡,常有學生來私下學習英語會話、圍棋、胡琴、吉他,或者聊天。我要退伍的時候,有一個孩子跑來找我,對我說:「教官,我們班上很皮,有些人是沒有想過事情,想過的都很感謝你們教我們的‧‧‧‧‧希望將來你們在後方多流點汗,我們在前方多流一點血,我們的國家才有希望。」

我感動得幾乎落淚。其實,在有一次放假回台北的夜平快上,幾個學生過來遞給我一根煙,向我說:「教官,講講紅衛兵。」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是我可愛的學生了。 有時灣中垂釣,有時海邊靜坐,有時對著一輪旭日悄然下水,在金光萬道中載浮載沉。 大鵬的人都是海的孩子,因為大鵬灣太得天獨厚了。

東港地區除去一個短短的冬天外,其他時候經常陽光普照,大鵬灣面積夠大,水又平靜,海藻、魚類,蝦蟹繁殖得極多,又沒有污染,所以我們玩遍了各種海上活動。

游泳,是最普通的了,我們稱為「洗海澡」。每當日落時分。對著一輪紅日悄然下水,在金光萬道中載浮載沉,是我們最早的玩法,後來大家覺得不過癮了,便買了蛙鏡等裝備,開始簡陋的潛水。大鵬灣的水底龍鬚菜密布,一抓就是一大把,青蛙也到處都是,我們挖下很多,放進打勻的蛋液裏去蒸,是一道大鵬名菜,然而灣中最名貴的蚌,卻是白色厚殼,上有細紋的血蛤。

釣魚,成了一股風氣,很少有人沒有拿過竿子碰碰運氣的,曾在中國時報家庭版寫「海洋」專欄的陳永禹,便是我大鵬的老釣友。一開始是用手竿小釣一些小魚。最常見的是沙蘇,海鯽魚和一種離水後呱呱亂叫的小魚,我們管牠叫「電報魚」,以後就用連竿活蝦,夜裏去釣石斑,海鰻也碰上過。我們這些人裏面釣魚有幾派,一派只釣大的,用大鉤掛上水溝裏撈的整條活吳郭魚餌(吳郭魚在海水裏也可以活,這也是我的「大鵬知識」之一),碰到大的就提回來大吹大擂,什麼也沒有的時候回宿舍倒頭便睡。另一派與此恰巧相反。專釣小魚,小小的浮標,小小的鉤,掛一點可憐的蝦肉,就可以跟十公分左右的小魚奮鬥一個下午,每次必有斬獲,不過殺起來卻叫人滿頭大汗,手忙腳亂。

如果幾員好漢在海邊和海裏野外求生一天,那天晚上的菜單可能是:

清蒸斑石鯛

涼拌龍鬚菜

青蚌蒸

小魚湯

烤饅頭(早餐時多拿的)

秋末,還可以加一道梭子蟹,甚至紅蟳。至於電鍋,調味品,當然我們早有準備了。

操舟,滑水,月夜划船橫度大鵬灣的事,我們都幹過。沒事的時候到海邊靜靜坐上一會兒,想想平常沒有時間想的問題,更是每個人都有的經驗。

大鵬的生活。如果以台北的物質條件來比,是簡陋得多了。我們的副食費一天十元,當然不能希望伙食團做出多好的名菜,可是每個人都自有解決的辦法。向海洋發展是無本生涯,有錢的時候就跑到東港或林邊打牙祭,東港夜市食品齊全,幾乎被我們吃遍,那邊別的不說,光是臭豆腐附贈的泡菜就堪稱一絕,林邊的海鮮清淡鮮美,價錢又便宜,我們吃得多了漸漸清楚哪些菜是價廉物美中的價廉物美,飽餐之後買顆椰子一路吸回去,更是非南屏東沒有的享受。

比起在外島服役的人,我們在冬天有熱水洗澡,是好得太多了,不過生火燒水卻不簡單,但憑火柴,廢紙和枯枝敗葉要把被雨水和水塔漏水浸濕的煤燒著,就是一門學問。我們摸索出來的解決方法是:實在升不起來時,放隻破膠鞋或破皮鞋進去。升著升著,有幾個傢伙竟把夜裏在鍋爐間升火當成一種嗜好,在落葉的白煙,破鞋的黑煙,和煤爆出來的火星裏,拼命搧扇子,吹氣,一亮一暗的火光映紅了幾張年輕的臉,然後為趨於穩定的火焰歡呼,再高高興興的暢洗熱水澡。對我來說,大鵬生涯使我體會到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有拜火教和縱火狂,因為我就是那幾個傢伙之一。

一條棉被,兩套便服,一堆書,便是一個典型幼校教官的私人物品,我們唯一豪華的事,是休假時坐飛機回家。作為一個空軍軍官,華航的半價票是我們額外的福利,而四十分鐘,三百五十三元從高雄到台北,對遠程在外的人又是多大的方便,回家的日子,大半是下午四點半出發,坐火車到高雄,吃碗麵便跳上十二路公共汽車,讓這條東繞西繞的路線帶到飛機場,總計從大鵬到小港機場,路費新台幣九元整。(現在大概不止了。)

空軍幼校的預官,幾乎每期都有一個被熱情的南部少女留下來,在椰風蕉雨裏安家落戶。 服役期間發生的戀愛,或戀愛在服役期間發生的變化,就像一波波湧來的海浪,永不停歇。據說空軍幼校有一項傳統,每期預官,都會有一個被熱情的南部少女留下來,從此在椰風蕉雨裏安家落戶。我們這期的獎落在那個吹的一口好笛子,下得一手好象棋的中文碩士身上,這個一有空就往潮州跑的人,退伍後真的在那個鎮上定居下來。

每個人那時在愛情上的遭遇都不一樣,有人在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大夥到高雄開舞會時,還在營裏「守節」,為的是等台北女朋友的長途電話,也有人弄到台北上火車時有人送,高雄下火車時有人接,結果一個也沒有得到;有人放著秋波頻送的高雄女小開不要,卻向台北某大學女生展開情書攻勢,其中還有一封是我捉刀的,記得我曾向他保證「效驗如神」,結果石沉大海;有人本在戒煙,接到女朋友的分手信又大抽起來;有人則定期收到女朋友的包裹,從臘肉糖果,參考書籍,到染了脣膏印的手帕無一不備。

每隔一段時間,總有太太,準太太、老女朋友,或新女朋友來校「視察」。幼校的環境實在是個談戀愛的好地方,例如海邊走走,就足以令人心曠神怡,當海風把女孩子的長髮吹起,也把我們那些在課堂上舌戰學生,苦練出來訓練有素而極其說服力的綿綿情話飄進她們耳際之時,不少感情得以建立,不少感情也得以維持。幼校學生在這時表現的可愛,令人驚奇,如果看見教官伴著一位小姐迎面走來,一年生也許還有扮鬼臉的,二年級以上,準是瀟灑自然的敬個禮,照常走過,那種普通女校中老師的女朋友來到時的騷動,這裏沒有,也許我們的學生還認為我們「把馬子」太「老式」呢!

少尉教官們在南台灣留下的愛情韻事,有史可考的總有幾十件,道聽途說,捕風捉影的更多。到了快退伍的時候,這一切到達高潮,字跡娟秀的信件快速增加,電話使用頻繁-有拚命打出去的,有拚命打進來的,也有拚命躲的,假日宿舍走廊花衣服的身影也出現得更多了。終於,有一位等不及退伍便宣告戀愛成熟,揀了個雙方父母同意的黃道吉日請大家喝喜酒。那天我們除去新郎的三十一員大將,浩浩蕩蕩由東港殺到台南鄉下,大鬧那個典型的台灣農村婚禮,「我們要吻新娘!」的呼聲響澈雲霄,把許多純樸的老農都逗得笑起來。

一大群年輕小伙子過著單純的生活,各種競賽的出現是必然的結果。吃完晚飯在走廊上擺個棋盤,車馬炮的比較起來是最普通的,由於棋少人多,往往一盤棋從開始到結束,已經換了四、五個人,「觀棋不語真君子,起手無回大丈夫」在這裏,變成了「見死不救非君子,知過必改大丈夫」撞球是一項軍中少不了的娛樂,幼校那四張破檯子據說多少年都沒換過檯布,球桿不是歪歪扭扭,便是沒有桿頭,但大家都玩得非常開心。大鵬的撞球多是雙打,四人分兩邊比賽,久而久之,就培養出幾對搭擋。

後來有一個見工具不良,竟託朋友從球具外銷工廠弄了一根桿頭奇大的大炮來,另一邊也絕不服輸,照常迎戰,還說是「「土炮贏洋槍」。

不過最緊張精彩的,大概就是籃球了。我們有時跟學生打,但他們體力太好,我們這些「老骨頭」打起來很吃力,大家最有興趣的還是「樓上對樓下」,亦即軍官宿舍樓上的常官對樓下的預官。這種球每星期必打一場,雙方旗鼓相當,互有勝負。我們的球技也許不怎麼樣,卻以球衣取勝,照說我們幾個錢都花在高雄小妞身上或是東港海鮮店裏了,當然沒有預算做球衣,有人靈機一動,便在背心,汗衫胸前背後用墨筆各畫一個火圈圈,再圈子裏寫個字,有人寫自己的姓,有人寫上「勇」,「兵」,一副清兵裝扮有人寫「虎」,「威」,好似國術班教頭,後來更有人在汗衫上題詩一首,或畫幅自畫像。因此使得我的圈圈裏寫的是「卒」,結果被笑為「走卒」,只有跑龍套的份。

關心國事,勤求知識,空軍幼校的校徽,本來就是一隻在讀書的蒼鷹。

如果大鵬的這三十二條槓只是每天吃吃喝喝,在這個世外桃源裏關起門來逍遙,那我這篇文章也就無甚可觀了。實際上就私人來講,教官們每個人都很用功,由於學校裏對我們的熄燈時間沒有限制,所以每天晚上改完作業,大家多半是在讀書,參加高考,特考,留學考,及研究所入學試的大有人在。

讀了書不能沒有討論,而這裏是最好的討論場所,所學相同的人當然常在一起研究,科系相差極遠的人也有許多談在一起的機會,我解答了不少中國歷史的問題,也得到不少共黨理論,審美觀,有機化學,電子工程等問題的解答。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靜的大鵬灣外,就是洶湧的台灣海峽,這點每個人都知道得很清楚。蔣公的逝世,當時所有的休假一概取消,每個人的心情沉重,聚在一起便討論當前的情勢,這時有些人所說的,已經不止於從前在校園裏聽到退出聯合國時所談的我們的國家要怎麼辦,而也計劃到如果一旦有匪軍登陸東港,或附近地區有不穩狀況時,我們要怎樣應變。這批九個月以前才走出大學之門的年輕人,這時已經是可以負起責任的軍官了。但使大鵬飛將在不教賊馬渡台灣!到現在我一直深以作過一個在國有巨變時的現役軍人為榮。

作為少尉軍官,我們之中有人講授了全校士官兵及雇員的政治課程,也有人代表駐軍,向東港的學生與民眾演講,空軍幼校的校徽,本來就是一隻在讀書的蒼鷹。

當南台灣的炎陽再度發威,名貴的斑石鯛再度出現,學校裡的椰子也再度結實纍,引得人饈涎欲滴時,我們穿著軍服的教書生涯也將告結束。求職信逐漸發出去,郵局裏的存款逐漸提清,笨重的東西也趁著最後幾次假期,逐漸運走。各種比賽更加瘋狂起來。當我教書的日子只剩一個禮拜時,對著台下二十雙黑亮的眼睛,我感到自己教給他們的太少了。我教了七個斑,所以我的臨別贈言必須講七遍,當臨別贈言的機會都慢慢減少時,我從前為七個漢武帝,七個唐太宗而感到不耐煩的心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到我在大鵬最後一天的朝陽,那天,我吃完豆漿饅頭的早餐,上午騎起破腳踏車全校巡視一圈,下午到灣邊我熟悉的堤防上釣魚,晚上,宿舍裏滿是凌亂的行李,眾伙伴在高歌暢飲,我拿起往日的情書,送進熱水鍋爐下的最後一股烈焰中,一抬頭,大鵬深黑的天空裏,去年初夏時熟悉的星座又在滿天璀璨的閃耀著。

回到眾人聚集的那間寢室,立刻被捲進那個豪放的行列,數不清的握手道別後,我也在感動中,竟無法安然入睡。


中正國防幹部預備學校成立於鳳山之後,組合了陸海空預備班,和空軍幼校,成為一個三軍聯合的軍事人才基本培養所,自政府遷台後不久即在東港復校的空軍幼校,也正式停辦,大鵬灣亦將開發成高雄港的輔助港。站在一個對空軍幼校和大鵬這塊土地都有深厚感情的國民的立場,我相信大鵬精神,必將更為發光,同時也誠懇的呼籲,不管將來任何人來經營管理大鵬灣,務必儘可能保護這個美麗大灣的環境與生態,不致使我們成為享受大鵬灣的清風明月及水上活動之樂的最後一批人。

本文轉載自中國時報副刊

作者:葉言都

臺灣大學歷史研究所 預官二十四期

民國65、66年 任空軍幼校歷史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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